Friday, 20 February 2009

卡瓦格博

我在星洲日报《国际拼图》再一次看见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我又想念他了……


我和薇的云南之旅,以梅里雪山之行最为神圣。我们在丽江随了个背包客散团香格里拉行,经历了我们云南之旅中最艰苦的四天三夜。从丽江到中甸看花海,到奔子栏夜宿,再到飞来寺。原本我们在飞来山庄安顿后,应该徒步六小时到明永村的,然而,碰上雪崩,哪儿都去不了。(在那一刻,其实我们都偷偷庆幸,免过了自我虐待,可是又幽幽地觉得有所遗憾。是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仍然愿意在一次尝那种艰苦!错过了,就等于我一生都错过了明永和雨崩吧!)于是我们在飞来寺放缓了脚步……


我觉得,我和卡瓦格博是很有缘的。每个人都说观赏梅里雪山的最佳季节是10月底后,否则很难看见主峰。然而,我们在吃了晚饭,到外头散步时,就听见大伙儿在喊:“看见主峰了!看见卡瓦格博了!”从这之后,直到我们离开前,卡瓦格博就这么时不时拨开云雾与我们见面。(听飞来寺其他游客说,有些人呆在那儿一星期了,才第一次看见主峰;有些甚至一生之中来飞来寺好几回了,才第一次有这样的荣幸看见他老人家的真面目)后来,我在大理买的那顶花帽也在吹起阵风时送给了卡瓦格博留念。

隔天,我们五时正就起床了。在那海拔3700米的高处,冷得什么似的。我把背囊内所有的衣服、裤子都往身上挂,外加一件以人民币二十元租来的羽绒服(那一刻,我真庆幸自己听话,依了导游的游说,租了这件救命恩物!)
卡瓦格博很合作的,在那个美丽的凌晨,再一次为我们露出主峰。在日出的那一刻,阳光缓缓地洒在雪白的主峰上。从一个小小的金尖顶,慢慢地往下移,旬间,变幻为金光闪耀的神圣。 也是那一刻,我突然间明白了藏族对他的崇拜……

其实,梅里雪山指的是那整个山脉,卡瓦格博则是那个最高的主峰。他是藏传佛教的朝
圣地,每年秋末冬初,成百上千藏民会口念佛经绕山朝拜。据说,云南的藏民一生要到布达拉宫朝拜一次,西藏的藏民则一生要到卡瓦格博绕山一遍,这一转,已经转了七百多年了。

卡瓦格博的高耸挺拔是中外登山者的终极挑战。历年来的大规模登山活动均告失败,卡瓦格博至今仍是处女峰。你要想知道卡瓦格博究竟在藏民心目中的地位有多神圣崇高,你只要问一问他们对人们要征服卡瓦格博的活动有什么看法,你就可一知其然。他们相信
人只有尊重自然、爱护自然方能与自然和谐相处;人若一心与自然为敌,只意欲征服自然,则必将以灭亡告终。他们对登山者要么就好言相劝、要么就想尽办法阻止,更极端的甚至诅咒攀登雪山者。他们一直都相信,那些遇害的登山者都是被卡瓦格博惩罚了。

我不能理解诅咒里的那一抹怨恨,但是我同意,卡瓦格博的美丽应该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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