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预约时间到GH报到,医生护士都准备好了。
伟璋说:“你怕痛吗?”我有点儿尴尬的说其实是非常怕的。他笑,说子君早已交代了,“盈盈最怕痛了”,真是体贴。他指示护士给我涂上麻醉药膏,好让我打麻醉针时不会觉得痛。伟璋的医生同事在一旁喃喃自语说怎么对她这么好,我笑说因为他知道我会喊得多大声。
护士带我进手术室,要我自个儿躺在手术床上。我问她须要把手机关上吗,她说皮肤科没有什么电子仪器,大可不必。我躺好后她便把我的裙子掀开来,然后很细心地给我想尽办法掩盖重要部位,而又不阻碍医生待会儿在我的大腿内侧动手术。涂上麻醉药后,我得在手术床上等药性发作。护士有很体贴的给我开了冷气。Ah Bong恰好来电闲聊,我们谈了一下,我又有备而来带了书,前后虽然等了约20分钟,但倒不觉得时间难过。医生进来后时间就难过了……
老实说,我实在很尴尬,动手术的是两位年轻男医生,一位还是我的老同学! 真是要命。他们在要动手术的位置消毒时,我跟护士说不如你打晕我吧。伟璋一直安慰我,说只是小手术而已。可是对我而言,这无关手术大小,反正只要是手术、只要见到那些刀刀叉叉我就全身肌肉紧绷冷汗猛冒。起初,他们应该以为我会有兴趣看他们在搞什么吧,没加掩盖就打算开始动手术,真是开玩笑!我躺在那儿大喊大叫,说我怕、见不得血,护士才无奈地把一块绿布盖在我头上,我想想又觉得在医院把头盖上有点儿大吉利市,便用双手握着那块布把医生们及我的下半身都从我视线隔离。
首先,他们先给我打麻醉针,针才碰到我我就喊痛(心想还好搽了麻醉药膏,否则我一定喊得杀猪似的)。他们竟然也很好心地打算稍微等一等好让药性发作。之后我咬着牙让他们打了麻醉针,护士一直叫我深呼吸(可是一点也没效,其实还是很痛的)。伟璋的医生同事见到我上一次手术留下的疤痕,问伟璋要不要顺便作reconstruction,我们他们是什么来,他们一时也说不上吧?我说只要不痛的话你做什么都行,我只想尽快离开这恐怖的地方。
过了一阵,伟璋的医生同事开始打算开刀,然而他的刀一切入,我又喊痛了,显然第一枝麻醉针不见效。我听见他嘀咕怎么这么敏感。然后我听见伟璋交待提高药剂量,再打第二枝麻醉针。伟璋安慰我说有些人确实比较敏感,要是这支针之后我还觉得痛就得全身麻醉了。在等着药性发作时,伟璋很好心的和我谈天,谈起上一次手术的过程(应该是希望我镇定下来吧?)然后我又听见那医生同事说这一刀要是还觉得痛一定是骗人的了。果然,这一次我什么感觉的没有了,只是手心一直冒汗。
在手术床上的时间过得特别慢,我一直听见他们的对话,“这边还有、你看那边、拿长一点的钳、要一个弯的……”我的左脚任人宰割,右脚却肌肉绷得紧紧地,汗流浃背地、很无奈地躺在那儿。后来我听见伟璋说“拿出来了,要看吗?”,吓死我了,有什么好看的!他说你中四中五不也读bio吗?我笑,当年杀鸡、解剖青蛙老鼠我都不会呆在班上的。
缝针时我听见医生同事问“怎么用这种?”,伟璋说“这个部位比较容易流汗又时常不通风,细菌感染的几率比较大,还是用传统的方法比较好,否则用那种会自行融化的线,细菌感染时可就麻烦了。”哇赛,我可不想知道究竟有多麻烦,反正伟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就放心了。偏偏当两位医生正一面缝针一面交谈而我毫无防备时,那位固执的护士竟然把那粒血淋淋的东西拿到我眼前,“你看,你的杰作!”真是的,那个血淋淋的东西便一直在我眼前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接着手术究竟是怎么完成我可完全没有概念了……
手术完毕到伟璋的办公室取mc,问明了接下去的手续及伤口的照顾,我又生龙活虎地离开医院了。有什么待下个星期拆线时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