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在这儿告诉你任何一个和
Inception有关的事儿。有一些电影,是需要自己用心去体会的。旁人怎么说和你怎么诠释应该没有任何关联……
我想说的是,Chirs Nolan对生命的疑惑,我懂。
{小时候我古灵精怪的想法很多。印象很深刻的一次是我还未读书的时候曾经在车上和爸爸吵架,好像是起源于我们谈起Superman吧,然后说起地球以外的生物。我坚持地球以外还有生物(那时候词汇有限,我不懂得用“文明”这个字眼,否则也就不必争论着生物,而可以讨论着思想了)。我爸说除了地球以外别的星球都没有氧气和水,所以只有地球有生物。我说可能氧气是他们的毒气呢?可能他们碰到水就死呢?老爸以大人权威口吻说科学家说没有就是没有,我说科学家都是笨蛋,然后冷战了几小时。我一直觉得身边大人都不明白我。
从小我就是天天捧着书籍的大闷蛋。我总是想要从那些书籍中证明些什么,那些我有的没的模糊概念。书虽然看得很多,但读的时候也不强求一定要记下,甚至也不强求把它弄个明白,反正就是囫囵吞枣的。却这样子误打误撞的,把好多思想都植入潜意识里去了。很多年以后,我时常在某些电光石火时刻记起某一本书、某一句话、某一段文……然后靠着记忆中书本的重量、纸质的粗滑、书皮的颜色,甚至是握在手中的感觉而把那本书自我的书橱里找出来重温(如果还在我的书橱里的话),有时候会开窍,有时候仍然不懂。因为这样子,我无法接受电子书,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凭什么方法在一堆没有灵魂的softcopies里找出我脑海里突然间闪过的一句话……}
对不起,扯得很远了。让我们继续说梦。(哦,其实还没有开始)我是那种睡得很沉的人,睡醒也很少记得做过的梦。我记得的梦寥寥可数。
我印象中年代最久远的,我所记得的梦,应该是两三岁左右爷爷举家刚搬去垄尾山下不久的时候吧?我睡在那白色的婴儿床上,突然间有很多扭曲的脸孔,像脱线的氢气球一样地向我飞来,还发出狰狞的笑声。我哭个不停,任妈怎么哄也不见效。睡在隔壁的爷爷和奶奶都被吵醒,奶奶对爷爷说带到观音面前哄吧。一踏入客厅,什么笑声都突然停了。万籁俱寂的。我俯在爷爷身上抽泣。客厅里难得开着那五朵花的吊灯。红蓝绿黄橙各一盏。我老早把这个梦忘得干干净净了,直到我十岁左右某一个假期晚上在爷爷家度假时爷爷又兴起把大灯都关上,开了那五朵花的吊灯。我突然记起小时候那一个梦,很清晰的看见那些向我飞扑的笑脸,我突然间记起那一个夜晚,甚至还可以感觉到那一晚微凉的清风。有时候,我还真怀疑,那究竟是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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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如一? |
另外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是约莫七八岁的时候吧。在梦里觉得有点儿尿急,不知怎的就突然之间走到了家里厕所外面,急忙开门进入。才蹲下,突然觉得怎么湿湿的,惊醒,才知道自己尿床了。急忙到厕所解决还没解决的事儿,走到后边,一开门,奇怪,怎么梦里开门时也就是这个感觉。以我这贪睡的死性,当然是方便后回房倒头就睡。可是,接下来的那几天,每每我进厕所才一蹲下,在我‘办事’之前,我免不了要想一想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那段自我混淆的日子过了不久,某一天,我蹲在厕所里‘办大事’时,突然间又有另一个想法:我会不会其实是个植物人?这一切只是我的梦?我小便时可能在‘现实’里尿床、大便时在‘现实’里弄脏了床、冲凉时是有人在‘现实’里给我抹身……而那天那个梦里尿床的梦是我潜意识(那时候还小,当然不会用潜意识这个词,不过当时是这么想啦,只是没有办法以字眼形容)跑出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现在回想起来,我没有在小学时就疯掉也是一个奇迹)。就在我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我读了庄周梦蝶,就释然了。这蝶,梦得真妙!(过了好几年,还是读着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又想,究竟是冥冥中‘有人’救我,安排我读了庄子而免去了走火入魔的危机;还是‘有人’见我‘离事实不远了’连忙安排我读庄子好让我不再继续追究?也是那时候开始,我读了很多卫斯里,哈哈!)
那些我寻不到答案的问题,应该也困惑着世间所有的人。Nolan和Wachowski兄弟以他们卓越的说故事能力,有幸有款地在Inception和Matrix里问起这个千古哲学题,我们即使在里头找不到答案,也能找到高水准的娱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