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兴坪车站,一群当地妇女一拥而上围着我们推销住宿、一日游、竹筏、餐馆……我们虽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却决定采取‘不理不睬’的政策,自顾自沿着“兴坪老地方国际青年旅舍”的指示牌盲目的走。
我们随便走进一家店询问老寨山旅馆的方向(林克之在兴坪是个名人,大家都知道这么一位传奇的日本人)。(我们从旅游书籍上听说了老寨山旅馆以及林克之的故事,对于老寨山旅馆既向往又害怕。向往的是我们听说了林克之的传奇以及老寨山旅馆的好客热情;害怕的是我 们听说了爬老寨山的种种痛苦。我们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老寨山太难爬,索性住在老地方算了。到了老寨山山脚,方知旅馆其实就在山脚下,一点都不艰 难,我们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们依了指示找到老寨山旅馆,迎接我们的是老寨山旅馆娇小的老板娘。客厅有一点杂乱,但是很有家的味道。老板娘带我们看一个有江景的标准间,我们立刻要了。(我们这一趟广西之旅,住了好多间拥有‘无敌风景’的房间)
到了桂林就是学会无所事事和‘摆pose’我们依了指示找到老寨山旅馆,迎接我们的是老寨山旅馆娇小的老板娘。客厅有一点杂乱,但是很有家的味道。老板娘带我们看一个有江景的标准间,我们立刻要了。(我们这一趟广西之旅,住了好多间拥有‘无敌风景’的房间)
老板娘给我们做了炒饭,又替我们安排了游漓江的竹筏。我们随着一位年轻姑娘穿过农地、菜园来到江边,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着说着来到了桥边,我和薇立即忘了身边的年轻姑娘,对着这美景拍照拍个不停。
兴坪-浪石奇观-兴坪的漂流,肯定了“桂林山水甲天下”这句话。两岸没有啼不住的猿声,只有令人目不暇给的山水。我们乘的竹排是有摩多的,和我想象中悠游任水漂流的竹排有一点出入。不过,后来发觉漓江虽然看起来温柔,其实水流很急,如果要求没有摩多的竹排可就有一点苛刻了。那位年轻姑娘的爸爸是我们的船夫兼导游,他很尽责地告诉我们两岸山水的名称,然而我们两个‘不解风情’,什么名称都没记住(九马画山是还没有来桂林已经听说过了,不算!),只记住了秀丽的水,蓊绿的山,记住那一幅幅山水画……
船夫后来把我们带到浪石奇观,让我们上岸走走看看。我喜欢那儿带点荒凉的味道,有点儿格格不入,偏偏又浑然天成。那一滩绮丽石头把周围的山水个点亮了。
走过了长长的绮丽石头滩,在另一端迎接我们的是另一个仙境。漓江水在这儿被石头滩隔离,于是少了汹涌的急流,以平静的面貌示人。远处叠甫的群山在江上留下倒影,矮灌木和树丛像碧绿地腰带把山和倒影隔开。江的另一边有一群正在戏水的鸭子、有正谈情的恋人……世外桃源,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我和薇在这儿久久不愿离去,船夫在竹排上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便也上岸找我们。可是兴坪人忠厚老实可亲,他不好意思催促我们,便陪我们聊天、教我怎么看九马画山那九匹马、在地上拾几粒石头给我们说故事(中国人向来想象力丰富,他在地上拾了一粒石头说是“腾龙”,我和薇左看右看就是没看见龙。)我们在浪石奇观呆了好久,直到我们开始觉得有一点冷,这才甘愿离去。桂林这地方,有太阳的时候明明还挺暖和的,太阳才刚要下山就已经冷死人了。
归途中,我们再次经过那一座桥。这次,夕阳西照,自有另一番风味。我们俩在桥上疯狂地拍照,还为了拍那渔夫摇竹排而赖死不去。
兴坪以最贴近我想象中的桂林形象示人,叫我深深爱上漓江平静的水面。透明一样的心情,从云层映在江面,从江面染上云层。心无杂念的。感动。
说到兴坪,不可以不说老寨山,说到老寨山,就不可以不说林克之。在我们还没有爬老寨山之前,我们已经觉得他不可思议地让人敬佩!在我们爬了老寨山之后,我们是全然折服!
老寨山很陡,路不好走。我一路爬,一路想,我们走在那石阶上已经气喘如牛了,当年他挑背石块水泥一级一级的砌出这一条路有多困难可想而知。我以前鄙视“愚公移山”这故事,觉得这故事‘教坏小孩子’,应该鼓励人家发明铲泥机或炸药‘移山’,而不是盲目的苦干。然而,这一回,我有一种顿悟。有些时候,某些时空,现实环境的拘束条件太多,毅力和坚持是唯一可行的路。问题是,如果大家都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路,究竟有几个人愿意为一个理想、为一个对自己及对别人的诺言而付出?
我可以想象林克之在初建这石阶时所必须面对的艰难。那种艰难不是表面上体力财力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想想,在那个年代(即使是现在),中国人普遍上非常反日。(我们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我们可以很客观的说“以前的事与现在的日本人无关”,然而,有一些惨痛的过去是我们所无法理解的,所以我们也不能说中国人这种反日是极端的。)他必定曾经需要忍受周遭的人的不理解、怀疑、歧视、排斥……这一切,真的就只是为了让大家都可以更方便的俯瞰兴坪美景吗?
究竟是什么力量,让他支撑了下来,让他在别人的国度写下了自己的传奇。我多么希望我也有这样的信仰:与其寻找自己真正的人生目的,不如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目的。
以下摘自《天涯杂谈》:
“林克之先生今年62岁,1946年出生于日本静冈县,东京二松学舍大学文学专业毕业,毕业后做过公司职员和出租车司机。1979年,林克之来到了尼泊尔, 发现喜马拉雅山脚下的村民砍伐大量的树木做燃料,使当地生态环境受到严重破坏,为了保护喜马拉雅山森林,林克之决定无偿为山脚下的尼泊尔村庄建设一座小型 的水电站。由于没有资金,林克之不得不半年在日本打工挣钱,半年在尼泊尔建设水电站。1987年,林克之和村民在山上架设电线时不慎从陡峭的山坡上摔了下 去,滚滑了30多米,当场昏厥不醒,后被紧急送到医院治疗,全身十多处骨折,在医院整整趟了3个多月才慢慢康复。许多日本的民众在报纸电视上看到关于他的 报道后,非常感动,纷纷向他捐款捐物。整整10年,1989年,电站终于竣工。从那时起,林克之便成了一个不属于任何组织的国际个人志愿者。后来他到过泰 国和中国云南,帮助当地的村民发展经济,他还到昆明师范学院学过一段时间的汉语。
1996年11月的一天,林克之来到了阳朔县兴坪这个小镇,当时,他只是一个旅游者的身份。当他和一个向导借着绳索艰难的爬到老寨山顶时,他被眼前漓江两 岸的景色给惊呆了,他没有想到竟有如此美丽的山水风景,就在那时,他做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留在兴坪,无偿修建老寨山登山路和山顶观景亭。
由于历史的原因,林克之在兴坪并没有得到当地人的认可,人们都称之为“日本鬼子”。1997年1月,在当地政府的同意后,林克之开始修建老寨山登山路和山 顶观景亭。原始的手工作业,先挖出路基,再自己一个人肩挑背扛运送石块和水泥,再把石块一级一级的砌在挖好的路面上。由于没有资金买材料,林克之来到阳 朔,向在此地的日本游客介绍兴坪美丽的风景,被他所说的美景吸引,很多的日本人来到了兴坪,趁此机会,林克之把他修建老寨山登山路的计划告诉了他们,以及 把修建中的山路展示给他们看,于是很多日本游客纷纷解囊相助。更有两个日本女孩子,来了兴坪后自愿留下来帮他一起修路,一留就是半年。林克之修建老寨山登 山路的消息在兴坪传开了,被他的这种精神所感动,很多当地人自发的过来帮助一起修路。经过一年多的辛苦劳作,老寨山的登山路和山顶的观景亭终于修建好了。 1998年2月3日,林克之放上鞭炮,和兴坪镇的群众一起高高兴兴地给观景亭挂牌。林克之特意给这座观景亭取名为“友好亭”,表达了希望中日两国人民永远 友好相处的美好愿望。兴坪镇政府为了感谢林克之对兴坪做的无私贡献,专门给他颁发了荣誉证书,称他为“洋雷锋”。最让林克之感到欣慰的是,当地再也没有人 叫他“日本鬼子”了,都热情的叫他“林先生”。兴坪镇政府和当地居民热诚相待,让林克之心里热呼呼的。建好“友好亭”不久,他又做出一个让人吃惊的决定: 在老寨山山腰上再建一个亭子,供游人爬山时歇脚。1999年8月,老寨山山腰的亭子也建好了。林克之为这个亭子取名为“和平亭”,加上山顶的“友好亭”, 这两个亭子包含了“中日友好和平”之良好寓意。
此后,林克之忙着写信发照片向日本朋友宣传兴坪美丽的山水风光,希望更多的日本人来旅游。日本的《朝日新闻》、《日本经济新闻》等媒体大量的报道了林克之 在兴坪所做的善事,在日本国内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于是,很多的日本游客络绎不绝的来到兴坪这个他们从没听说的地方,一时间,使兴坪小镇一下子变成小有名气 的旅游景点了。林克之的事迹不光在日本广为流传,在中国也赢得了极高的赞誉,《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香港凤凰卫视等众多新闻媒体都相继的报道了林克之 的事迹,包括CCTV-4《走遍中国》栏目组制作的专题节目。知道兴坪的人多了,来兴坪旅游的人也多了,兴坪人都高兴的称林克之是兴坪的“民间旅游形象大 使”。
1987年,42岁的林克之和39岁的记者平林千代子结婚了。虽两地分离,但平林千代子一直都理解和支持林克之的事 业,在日本当起了林克之的联络员。1999年,林克之为了继续推动中日人民友好合作,毅然决定留在兴坪,他希望妻子也能来中国。但千代子却以适应不了异国 生活的缘由一直没有来到中国,面对巨大的分歧,经过反复的考虑,2000年2月,林克之和平林千代子协议离婚了。
林克之想找一位中国女性共同生活的消息在报纸上刊登了,一时间,很多的应征者写来信件,但他们的要求却是:一是林克之要有钱,二是要一起回到日本生活,而 林克之既没有钱,又不会回到日本生活。2002年1月,广西电视台播放了林克之的专题片,片中提到林克之希望在中国找一位伴侣的情况。这个节目被一个钦州 的姑娘看到了,她叫董彬才,那年28岁,经营一家服装店,她被林克之的故事所感动。
董彬才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和林克之生了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虽说是个梦,但董彬才认定,她和林克之是有缘分的。于是,小董给林克之给了一封信,表 达了她的敬佩和爱慕之意,而林克之也被她的人品和性格所喜欢。随着信件和电话交流的加深,他俩越谈越投机,越来越有感觉。2002年春节,她来到了兴坪。 也成为林克之生活和事业上的得力助手,而林克之则忙着筹建“中日文化交流中心”。(字牌挂在大门横梁处)”